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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比活着更轻松

“我叫杨元元,我今年30岁,我有一个很爱我的母亲,和优秀懂事的弟弟。我特别爱我的家人,做梦都希望能够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所以我很努力地学习,考上了武汉大学,我以为我终于可以让我的家人过上好的生活了,可是8年过去了,我开始怀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2009年11月26日早上9点左右,救护车赶到了上海海事大学的研究生女生宿舍楼里,据救援人员说,见到死者的时候,身体已经僵硬了,但还是进行了最后的抢救工作,9点15分,医院宣告杨元元死亡。

一个上海海事大学法学系的研究生,好容易考上了心仪的学校,再过3年就能如愿以偿去做自己喜欢的律师职业的杨元元,为什么会在30岁的最后一天,选择如此决绝的走向死亡?

学霸爸爸的离世

1979年,元元出生在湖北宜昌一个温馨而快乐的小家庭。父亲很爱她,希望她以后能够挣更多的钱,过更好的生活的希望,给女儿取名元元。2年后,弟弟顺顺出世,幸福的四口之间更是其乐融融。

毕业于北京化工大学的爸爸,一直是元元心中的榜样,她希望自己能够像爸爸一样,成为一名对社会有用的优秀人才。

因为元元从小优异的成绩,爸爸也对这个女儿寄予厚望。可好久不长,1986年,父亲突然患肝病去世。那一年,元元6岁,而弟弟顺顺,才4岁。

母亲的抱怨

一时间,家里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妈妈望瑞玲的头上。于是妈妈开始起早贪黑地工作,养活两个孩子。时间长了,原本活泼开朗的妈妈,也逐渐变得郁郁寡欢。敏感的元元,能够感受到母亲的心酸与无奈。

所以她总是尽可能地帮母亲分担家务,希望母亲能够轻松一点。但初中毕业的母亲,没有一技之长,在工厂里劳作挣着辛苦钱,这让母亲时常有意无意地开始抱怨着生活的不公,养活儿女的不易。

也许是深知母亲的艰难,姐弟两都特别勤奋地学习,从小就是当地的三好生,优秀学生。母亲也一直寄希望于儿女有出息,让自己可以享清福的一天。

妈妈的一句话改变了学霸的未来

1998年,总算等到高考成绩出来了,成绩优异的元元计划去读大连海事学院的律法系,做一名律师是元元从小的梦想。元元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可是母亲却哭丧着脸,母亲说:“大连那么远,你去了我怎么办?要不选个近点的学校吧。还有,法律能赚什么钱,选个能赚钱的行业吧。”

就因为母亲这句话,元元放弃了自己的律师梦,去到了武汉大学商业管理系。故事到这里,小编有几个疑问:

1.元元作为一个从小品学兼优的学霸,难道还没有自己一个初中文化毕业的妈妈有远见吗?然而最后竟然是妈妈替她做了人生最重要的一次选择,而且还是如此随意。

2.元元明明有自己的梦想,就因为妈妈的一句话,连挣扎都没有就放弃了自己的梦想,究竟是这个梦想太廉价,还是妈妈的话太沉重。

3.读大学是每个人改变命运最佳的机会,元元的命运,难道不是她自己的?

这个家庭面对重要时刻的选择,并没有让最有可能做出正确选择的人来做选择,也没有让最有资格做选择的人做选择。

反而是那个,文化水平有限,且并不在乎女儿梦想的母亲,做了所有的,错误的选择。这是元元第一次,被原生家庭所累,也是她悲剧的开始。

元元终于还是独自去了武汉大学,呼吸到了校园里新鲜的空气。虽然她真的很爱自己的妈妈,但也许在某一刻,她也是无比轻松的吧。元元以为她会这样平静地渡过大学生活,也许还能遇到一场不期而遇的爱情。

而令元元没有想到的是,大二的时候,母亲突然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她的学校,并且告诉她,自己要搬来和她住在一个宿舍。

原因竟然是,母亲的工厂搬迁,母亲不愿意再住在原来的改造房里了,索性就来投靠还在读大学的女儿。

讲真的,小编讲到这里,也是有些许震惊的。

1.首先,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到女儿学校的做法,让人实在不敢恭维这位慈母的脑回路。到底把女儿当什么了?

2.即使没有读过大学,但是寝室里只允许学生住宿这件事,有点常识的成年人都知道吧。

3.即使不顾及女儿那微薄的自尊心,是否应该为其他同学的正常生活考虑一下?难道贫穷就是给别人带去麻烦的理由吗?贫穷是不是抢银行都不该判刑呢?

当然,元元依然孝顺地接受了母亲,并且作为一名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学生,她心安理得地开启了“让同学一个个不得不提出申请搬离宿舍的请求”的模式。

不得不说,武汉大学也是一所很有良心的大学,校方考虑到元元家境贫寒且品学兼优,专门给母女安排了一间寝室居住。可能这个时候,母亲更加觉得,贫穷就是应该被照顾吧。

“贫穷式”思维模式的根源是什么

妈妈终于没办法赖在学校宿舍了,因为元元毕业了,妈妈可能以为马上就可以跟着元元享福了。可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由于上大学的几年时间,元元长期负担着妈妈、弟弟和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入不敷出,所以向学校借了3970元的贷款。

贷款没还完前,元元是没有办法拿到毕业证的,而这个贷款,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硬是攒了5年才还完。

为什么会那么长时间才还完3970块钱。还要得益于元元毕业后,做出的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就业选择。

1.北京大学法学院的研究生。这是元元的梦想,也是她最有机会去的地方。

2.湖北枝江县(她的老家)的公务员,宁做鸡头不为凤尾的道理都懂。地方虽小,元元在那里却是稀缺资源。

3.西北大学发来的面试通知。

4.广西钦州港经贸公司当文员。

5.义乌工厂当会计。

北大法学系,妈妈用她那初中文化的判断力,打眼一看,觉得法律不赚钱,前文已经说过,直接pass了。

公务员,妈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到大城市了,不想又窝回小山村。就在杨元元买了车票准备去西北大学面试研究生的时候,妈妈担心女儿一个人被骗,便没让她去。

于是,没有大学毕业证,和高中生没太大区别的元元。去了培训机构当英语讲师,原以为毕业后能挣3000元的她,每月才拿着800元的工资。

这一干,就干了5年。后来还去保险公司做了几个月的保险业务。

但因为要还贷款,要养活弟弟和妈妈。元元毕业后5年,都过得穷困潦倒,租住着只能放下一张床的贫民窟。和妈妈共用一台手机的她,甚至连认识男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到这里,小编确实是有点看不下去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可能这就是元元的打法吧。

1.3970元,哪怕去借网贷,也先还了再说吧。毕业证先拿回来不香吗?这脑回路真的是学霸吗?再不济,找老师借吧。

2.北大的研究生,说放弃就放弃?果然学霸就是不一样,反正姐随便考是吧?

3.西北大学的面试,居然怀疑被骗,是女儿倾城倾国还是家财万贯呢?这样当妈我真的是头一回见识。

4.自己本事不大吧,还嫌弃小山村。小山村至少你还有吃有住不用住贫民窟吧。

5.弟弟只比元元小两岁,就不能勤工俭学吗。妈妈年方40,哪怕是做个清洁工也可以的吧?

真心不明白,北大化工的杨爸爸当年是怎么过的,这思维模式,能好好活着吗?

上海研究生的妈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言归正传。在筋疲力尽还清3970元贷款后。转眼就快而立之年的元元,也感受到了中年危机的烦恼。毕竟大专生都能挣五六千元甚至过万的社会,元元一个重本的大学生却过得那么寒酸。

所以,元元几经思考后,终于有所觉悟:自己还是适合上学。于是年逾30的元元,硬是凭着自己学霸的真枪实弹,考进了上海海事大学研究院。

当时,元元的弟弟,也考上了北京大学的博士,弟弟出于对母亲的孝顺,主动提出让母亲和他一起去北京。但本着怕影响儿子学业的想法,妈妈最后还是选择了继续跟着女儿去上海。

理由是,上海有我的情怀,我当年去过上海工厂当工人。毕竟,女儿不怕被影响。

这次打着学校寝室主意的妈,终于遇到硬碴了。刚开始,以帮女儿搬家为由,混进了女生宿舍。又以陪女儿为由,赖在宿舍打算常住的妈妈,首先是被同学们各种抱怨,其次院方也是直接勒令其搬走。

但出于人道主义,学校帮助元元找了相对便宜的房子,并且给她介绍了勤工俭学的工作。可无奈,妈妈觉得学校就不该让他们搬走。穷根深种的她已经谁都不怕了。

于是元元在妈妈的鼓励下,多次给学校写了申请书,希望学校能像武汉大学一样,单独给母女一个免费的单人间。

但奈何,上海寸土寸金,不像武汉。最后元元和妈妈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便宜房子。

无奈之下,他们奢侈地住进了100元一晚的宾馆。就在第二天还是没找到合适房子的母女,已经在为今晚的100元开始郁闷了,于是妈妈谎称有个单间旅馆只需要50元,但床太小,只够她一个人睡。

让元元先去宿舍睡一晚。结果妈妈去学校电影院睡了一晚。被元元的同学看到,好心告知元元。元元看到电影院里睡眼朦胧的母亲,心里五味杂陈。

也许那一刻,元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了吧。但元元强忍着泪水,和母亲继续找房子。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他们在上海找到了500元/月的单间。虽然是个毛坯。

但仍然硬着头皮住进去了。那晚,寒风刺骨,母女两在没有床的水泥房里,冻得瑟瑟发抖。元元哭着和妈妈道歉,我对不起你,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这时的她也许在想,知识真的能改变命运吗,为什么我们会活得那么难?

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女儿,只说了句:“会好起来了的。” 第二天元元说太冷了要回一趟寝室。

上吊身亡

那一天,元元刚满30岁,也是她人生的最后一天。元元绝望地从水泥屋失魂落魄地走到了宿舍。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究竟哪里错了。

从小努力学习,长大孝顺母亲,供养弟弟。连上学都是带着母亲同甘共苦。可是连那些当年比自己成绩差的同学,如今都有房有车,儿女双全了。而自己,一个名牌大学的学霸,却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元元心里特别累,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失败的,她没有面目去见那个她最爱的爸爸,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面对一天天老去的母亲。

元元只想沉沉地睡一觉。再也不要起来。不想再面对这个世界,更不想再面对这个失败的自己。于是就到了开头的那一幕,元元可能想用最快速最直接的方式离开这个让她疲惫不堪的世界吧。

宿舍没有横梁让元元上吊,于是她拿来了4条毛巾,捆在水龙头上,做成了一个圈。就这样,以一种及其怪异和痛苦的方式,活活把自己勒死了。

在这个不足半米高的水池下,元元哪怕在最后关头仅存一点点求生的意志,她都可以很轻松地活下来。但她并没有。而是如此决绝地,勒死了自己。随着她的死亡,一切的疲惫,也烟消云散了。

校方不赔钱,女儿的遗体就不出殡仪馆

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事实是,元元的妈妈望瑞玲,在元元死后,第一时间找到了上海海事大学研究院,向院方提出赔偿35万的要求。理由是元元死在了学校。而且原因是校方没有让妈妈住在宿舍,间接逼死了元元。

然后还指控,校方歧视元元贫穷,让元元没钱就别读书之类侮辱性言辞,导致元元因精神和生活双重压力下,一时想不开自杀了。

而且当天妈妈准备一早去找女儿,但奈何宿舍阿姨看见望瑞玲就以为她又来蹭住,所以死活不让她进去,导致耽误了抢救元元的最佳时刻,即使医护人员已经说了元元早就没有生命体征,妈妈依然固执地认为是校方的错。

那么为什么是35万呢,这个数字是有任何法律依据吗?据妈妈说,5万元用于元元的安葬费,30万用于儿子杨顺顺买房。直到学校谈好赔偿协议,足足在殡仪馆放了19天的元元,才被妈妈同意火化,死后也要为这个家庭发光发热的元元。

对于此事,最终校方同意赔偿16万,不道歉。

就说哪家姑娘敢嫁她的博士儿子

元元已经去世了,幸好她没有男朋友,更没有老公家庭。毕竟这样的丈母娘,哪怕985也支持不住吧。妈妈可能以为,她是爱元元的,更是爱儿子顺顺的。可是在小编看来,顺顺才是那个最惨的人。

元元通过死亡得到了永远的平静,而如今只剩下儿子的妈妈,现在更是一门心思为儿子着想。我们仿佛间,又看到了第二个元元。

学霸自杀的真正原因是社会没扶贫?

据同学说,元元是个性格非常内向几乎不和别人说话的人,而且自尊心很强,十分敏感,这样的元元,带着妈妈住在宿舍得承担多大的压力。这样的元元,自杀的根源真的是因为贫穷吗?

有那么多靠勤奋改变命运的农村孩子,为什么元元就不是其中一个呢。看看这个待女儿死后还在用女儿的死为儿子争取房子的妈妈,毕竟死者已矣啊。而此时母亲仍然在责怪社会的不帮助,责怪学校的不作为。难道这就是所谓母爱无私吗?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那些打着最爱你的名义,却做着最自私的事情,是怎么将爱说出口的。所以知识决定命运这句话,在这个太过奇葩的原生家庭面前,也成了笑话。

元元的事件放眼整个社会,并不是个案。华中大跳楼身亡的陈姓男同学,中传媒自杀的女研究生,北大的包某某……他们大都高学历高智商,前途一片光明,却在最年轻的时候选择结束了充满期待的明天。

如果他们有重新选择的机会,还会如此不珍惜美好的生命吗?我想答案是会的。因为他们是一群自律性极高且目的性极强的孩子,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们自杀的背后,是中国应试教育和家庭教育的双重失败。

也许他们父母辈会认为,自己也是那样走过来的。但真的一样吗?

肉眼可见的激烈竞争与内卷内耗,一个好的教育资源可以让一个家庭砸锅卖铁的时代,和父母那个只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就能就业包分配那一辈子铁饭碗的年代,真的一样吗。

他们再成熟优秀,终究还是个未踏足社会的孩子。如若不然,悲剧也不会接连发生。未成年心理教育,是否该成为每个家庭必修的课程?

参考资料

[1]东方早报《上海女研究生自缢 校方”慰问”16万搁浅》2009.12.12

[2]华商网《贫困女是死于救济制度缺乏》2022.7.8

[3]十点读书《上海女研究生厕所自杀:被水蛭母亲吸干的30年》2022.7.9

[4]百度百科《杨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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